第一百二十二章 坏小孩 寒门亦锦绣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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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二章 坏小孩 (第1/2页)

  <  元夫人紧紧拉着陆鸣蝉,一路往自己屋中走去。
  镇国公的诧异、郑世子的调侃、元家两兄弟的来历,她全都不管,脑子里所思所想,只有一件事。
  陆鸣蝉该死。
  不能再纵容他们如此肆无忌惮下去了。
  她不过是昨天去了一趟巨门巷,今天就来了这么一对不像她的兄弟,那明天呢,后天呢?
  有朝一日,这小子是不是就该登堂入室,为他母亲报仇,再将自己挫骨扬灰?
  芝兰那边是怎么回事,一点动静也没有,她等不及了。
  要是依照她的想法,她真应该一把火将巨门巷烧成灰烬。
  从她在城头上看到陆鸣蝉第一眼起,这件事情就变成了洪涛巨浪,在镇国公府中滚滚来去,她无从阻拦。
  对方是一步步,一口口,要将她蚕食。
  将陆鸣蝉推搡进屋子里,她不让任何人靠近,将门一关,就和陆鸣蝉一起关进了屋子里。
  陆鸣蝉自行落座,好奇的东看西看,博古架上摆着许多精巧贵重的小玩意儿,他看的格外认真。
  外面春光明媚,太阳光从绡纱里透进来,落在他有些黑的脸上,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小子。
  他看了半晌,才扭头看一直站在门口盯着他的元夫人。
  “你找我干什么?”
  元夫人慢慢上前,猛地将两只手圈住了陆鸣蝉的脖子。
  陆鸣蝉人很瘦,坐在大椅子里,受了她这突然袭击,不由地往后一缩,结果被这把大椅子给圈住了,无处可逃。
  他勉强伸出一只手,悄悄地摆了摆。
  而元夫人掐着他,两只手用足了力气,她的手原本是软的,此时此刻也变的格外硬,骨头一节一节的往外伸展,是个非把陆鸣蝉掐死不可的狠厉。
  陆鸣蝉被掐的瞬间断了呼吸。
  身体被断成了两截,一截是脖子往上,残存的气血蜂拥而至,涌入头脸,将他的脸变成了个又黑又红的难看模样。
  一截是脖子往下,气血断了来处和去处,全都积在了肺腑之中,越积越多,最后憋胀的几乎要爆炸。
  元夫人整个人的力量压在了双手上,眼珠子几乎从眼眶里鼓出来。
  她非杀了他不可。
  先杀了他,再杀了解时雨。
  家丑不可外扬,镇国公不会把她送去官府一命抵一命,看在家里孩子的份上,也不会暗中处理她,她可能会被关起来,可能会被送走,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  至少她还是镇国公夫人,她的孩子将是世子,等她的孩子做了镇国公,她就能重见天日,安安稳稳的做一个老太君。
  陆鸣蝉感觉到了迷糊,然而冲着元夫人,他忽然咧开嘴,做了个无声的笑容。
  这个笑显得很坏,是心里的戾气被挑动,以至于黑血翻腾的笑。
  陆鸣蝉讨厌外面的一切。
  他们打他,骂他,饿着他,让他吃够了苦头,一直到陆卿云来到为止。
  他逃到了陆鸣蝉的翅膀下,现在又逃到了解时雨的翅膀下,想做个好孩子,但是不成,因为有人要杀他。
  元夫人看着他这个笑,心中越发惊悚,以为自己是见到了魔鬼,正想要再加把劲,忽然两枚石子从窗外穿透绡纱,正打在她手臂麻筋上。
  两手顿时一松,再没了力气。
  她猛地往后一退,踉跄着坐到了陆鸣蝉对面的椅子上,脑子依然是很清楚,知道自己杀不了陆鸣蝉。
  杀不了,她只能从牙关中挤出两个字:“坏种。”
  陆鸣蝉得了自由,大口呼吸,新鲜气息经过喉咙,带来火辣辣的痛感。
  肺腑不再胀的要爆炸,脸上充的血也消散下去,他从硬邦邦的椅子里直起身来。
  他笑道:“我是坏种,那你周萍呢?鸠占鹊巢,杀人害命,莫非是个好人?”
  元夫人冷着脸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  陆鸣蝉很嫌恶地看她:“大姐说的对,一个人不到绝路,绝不会悔改,
  我还想问问你,你既然这么坏,为什么还要留我娘活这么久?”
  元夫人又是一声冷笑,声音有点走调,显然心中不如表面上这么镇静,还是惶然:“我心善。”
  陆鸣蝉架起二郎腿,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  元夫人抬起眼睛,看了他一眼。
  陆鸣蝉扒拉着桌上的糕点,并不吃,而是调皮捣蛋似的挨个捏的粉碎。
  他的行为举止都是孩子式样的,但是说出来的话,却足以让元夫人活活气死。
  “你先用计逼迫我娘跟你换个身份,这计我猜十有八九是和贞洁有关,对不对?”
  元夫人只当自己没听见。
  “你以为自己成功了,准备杀我娘灭口,可是没想到,你还没嫁进来,就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,
  因为你是个乡野村姑,什么都不懂,这镇国公府的门槛对你来说太高了,就算你费劲迈进来,也是步履维艰——这个成语用的好,书没白读。”
  他夸了夸自己,接着道:“村里那一套在镇国公府行不通,这里上上下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,没有人教导,你第一天就会露馅,
  所以你只能留下我娘,用无数花言巧语许诺,让她给镇国公府做妾,等她生我的时候,再连子带母,一举除掉,
  你这样处心积虑,真是了不起,要不是我娘走了狗屎运,留下一个我,你这辈子可真是快活。”
  一番话被他说的轻飘飘,元夫人听在耳中,却感觉自己是被扒光了展览一般。
  尤其是“乡野村姑”四个字,是她的死穴。
  她气的肝胆欲裂,两只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,费了许多功夫,才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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