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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恐吓 (第1/2页)
庄景满面羞红,好似一个毛头小子,说了一大通,哪怕不能打动解时雨,凭着他的手段,也会让解时雨觉得自己与众不同。
女人总是喜欢自己被人爱慕的。
然而解时雨坦白的说,没听明白庄景那一通朦朦胧胧暧昧不清的话。
比起别人说什么,她更喜欢去看别人的动作、神情,窥视过后,她觉得庄景是赏花似的在看她。
看不是好看,也就没必要去揣摩他话里是什么意思,只需要面无表情的端着闺秀的款就够了。
庄景燕似的叫了半天,都没得到解时雨一个眼风,不仅不气馁,反而咂摸出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兴致。
他立刻反省,转变了战术,想先吓唬住她。
“你去见过刘妈妈了吗?”
解时雨在心里皱眉,嘴上老老实实回话:“回大人,没有。”
她心想自己去看刘妈妈倒是无所谓,就怕刘妈妈见了她这颗摇钱树,再听她说上那么两句,会当场气死。
不去看,实在是为了刘妈妈好。
庄景就开始说刘妈妈的惨像,舌头是从哪里切断的,手指是从哪里切断的,伤口什么样,仔仔细细的说给解时雨听。
末了他还加了一句:“解姑娘,凶手是个穷凶极恶之徒,不仅手段了得,而且心里十分变态,就爱折磨人,我断定他还会回来,所以你务必要小心,有任何风吹草动,都可以去军马司找我。”
他算盘打的叮当响,先把解时雨给吓得晚上睡不着觉,再随便弄出一点动静,等到了明天,解时雨自然就要向他来求助了。
算盘打完之后,他告辞离开,拒绝解正送他,飘飘然的离开了。
解正摆出一张严父的脸,正要喝问解时雨,解时雨却先开了口。
她忧心忡忡:“父亲,庄大人说昨天晚上的凶手残暴而且变态,很有可能还会回来,家中的护卫是不是还要再加一些?”
解正满腔怒火卡在喉咙里,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堵住,无法喷射。
还来?
他摸着自己身上的官袍,也知道自己这五品官毫无威慑,不足以守护家宅,心里一琢磨,决定自己去外面躲上个几天。
“为父知道了,你回去吧,闭紧门户,不要出门。”
等解时雨走了,他转身就让解夫人给自己收拾衣服,说有要紧事要办,须得出去住上几日。
解正雁过不留痕的跑了,将女眷留在了危险之中。
而解时雨早饭都没吃就应付了一通庄景,精神疲惫的回到西院,一照镜子,就觉得自己脸上的胭脂都遮盖不住苍白的脸色。
她是个精致的美人灯,好看,却虚弱的经不起风吹雨打。
和庄景想的完全不同,她确实被他这一番话吓着了,不过吓和吓还不一样。
她是以为庄景看出了真相,故意拿话试探她。
不过既然是试探,那就是猜测,手里没有把柄,暂时可以不去管。
以陆卿云在普陀寺杀个人都能悄无声息的手段,绝不会让庄景抓到痕迹。
只是这庄景实在讨厌,眼睛又毒,也是个不露声色的人,不过是昨天夜里短短的会了一面,就理出来蛛丝马迹,找到了自己身上。
这个人,必须有多远,离多远。
打定主意,她才去看小鹤送来的春宴贴,小鹤一边摆早饭,惧怕藏在心底深处,不到非同寻常的时候不会往上浮。
她现在还和从前没什么两样:“姑娘,夫人将刘妈妈留在了府里,说她是二姑娘的奶娘,不仅要给她养伤,还要在府里给她养老送终。”
解时雨将玉兰巷的帖子放下:“养哪儿了?”
小鹤摆好碗筷:“夫人吩咐把小花园的杂房收拾出来了,奴婢去取早饭的时候,看到刘妈妈被人抬了进去,大夫也过去了。”
解时雨嗤笑一声:“那挺好的。”
小花园那间杂房地势低,潮的厉害,天气一热,蛇虫鼠蚁更是数不胜数,刘妈妈要遭罪了。
再加上那一身的伤,她能活多久,恐怕得看解夫人的良心。
解夫人的良心虚无缥缈,不一定会落到刘妈妈身上。
到了春宴那一日,解夫人依旧带着家中的两朵姐妹花去了玉兰巷。
解时徽这一回打扮的很好看,头上簪着几朵玉兰花,淡描眉眼,穿一件藕合色扣身纱衫,春风一过,便云雾一般荡去。
在宴席上,她悄悄的瞧了解时雨几回,发现她依旧端庄的无懈可击。
不过虽然漂亮,但是解时雨神情堪称庄重,既不娇俏,也不妩媚,更无风情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进宫去参拜太后。
照解时徽看,她这样子还不如那天去专诸巷打扮的好看。
她心中窃喜,嘴角扬起一点笑意,宴会带给她的压力竟然也随之消散了一些。
然而还没等她的喜悦过去,解时雨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只一眼,这个泥菩萨就忽然活了过来,涂脂抹粉的面孔放出璀璨光明,又将她压了下去。
她立刻变得拘谨起来,默默低下头去,片刻之后又羡慕的去看节姑。
节姑满场乱飞,笑声撒的四处都是,头上的钗环不知什么时候卸去,换了鲜花上去。
她无忧无虑,世界在她眼里还是美好的,所有人都充满了善意。
“投壶算什么,我早就不玩了,现如今我正练大字呢,不过我才练没多久,写的不好,解二写的好,她在我们家读过书,解二!”
解时徽没想到她会忽然叫住自己,顿时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。
她小小的摆手,低声解释:“我、我写的也不是很好。”
别人的目光都看着她,虽然是带着笑的,可这些目光和笑脸都成了一块一块的大石头压在了她身上。
节姑像招呼小丫头似的冲她挥手:“过来,我让你写你还谦虚什么,快点来露一手,要是写的不好,我再罚你。”
这种语气,让解时徽两手死死抓着帕子,骨节都攥的发白。
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,想把节姑捏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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