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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奇货 (第1/2页)
众人再次发出了一声惊呼,甚至发出了阵阵喝彩。典韦这个赌痴,此刻已经陷入了对戏志才赌技的无限崇拜中。
“酒吧里的寻常把戏了……”相比众人,张角异常淡然。
“什么坝?”张宝正要问着,只见黄巾教主大袍一挥,喊了句:“竹筒太轻,给我换个重的!”
一群山贼连忙应声翻找,翻出了一个青铜三足酒爵。
张角将酒爵在手里掂了掂,“重量倒是趁手,就是这形制……”
一旁的张宝会意,接过酒爵,两只拇指扳住爵上凸起的“止酒”,手臂上筋肉暴起,竟然徒手将爵上两支凸起的“止酒”直接掰弯,然后左手持爵“流”,右手持爵“尾”,将整个爵口撅平。
围观的众人见张宝有如此神力,纷纷发出了惊叹。典韦也是一番英雄惜英雄的神色,为张宝的惊人表现鼓掌叫好。
张角继续冷酷到底,淡然地接过张宝手中的酒爵,扣在树墩上划了划,见爵口和墩面严丝合缝,猛然以极快的手法一把将骰子划入爵中,凌空摇了起来。
摇晃的酒爵越来越响,张角的手法也愈加迅捷,众人只觉得他的快手已经和酒爵浑然一体,化成了空中一团虚影。
自从在电视上看到张至淳的这一手绝技,张角便一直暗中练习,特别是在尖沙咀的酒吧兼职的日子里,他将这招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,就是期盼着某一天能以此获得那个男人的肯定,可没想到,却在这时派上了用场。
“当!”
终于,张角狠狠地将酒樽拍到了树墩上,额头上已经流下了涔涔汗珠。
周围上百双眼睛此时已经被死死拴在这酒爵之上,众人只觉得胸口紧紧的憋着一口气,就要在酒爵揭开的一刻从胸膛里喷薄而出。
也是一柱擎天!!!
然而随着张角一粒一粒将骰子摘下,众人方才发现,只有四颗骰子一点朝上。
另外两个骰子竟然被摇成了齑粉!
就连张角也有些惊讶,往往摇碎一颗已经是自己的极限,这次竟然能一下子摇碎两颗!可是众人面前他也顾不上多想,只能装腔作势地将骰子一字摆开,轻轻吹去碎掉的残渣,微笑着拱手说道:
“斗转星移,承让。”
所有人已经顾不上喝彩,全都跪倒在地,大声喊着神迹!
突然,一个山贼喊了句:“嘎子你怎么了?!”
却见那个叫嘎子的小山贼面露痛苦,手捂心脏直直朝身后倒去。
典韦连忙跑过去将他抱入怀中,着急喊着嘎子的名字。
张角也靠近嘎子,简单把了下脉搏,又扒开眼皮观察了下。
“心梗!仰头抬颌,把他气道放开!”
张角一边带着众人将嘎子平放在地面上,一边两手交叠按压着嘎子的胸腔。
“我来!我来!”典韦担心他力道不足,抢着要来接替。
“你一下能把他肋骨按碎,起开!”张角喝退了关心则乱的典韦,身后张宝轻轻拍了拍典韦后肩劝道:
“你放心,治病救人是我太平教立教之本,只要我大哥发功,阎王本人都给你救活喽。”
大约一盏茶的功夫,只见嘎子竟然咳了一声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嘎子!”典韦见嘎子死里逃生,赶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。
张角喘了口气,起身释然的说道:“就这小心脏,基本就告别世界杯了。以后别赌了啊,小心没人救你。”
东汉末年的山贼,哪里见过后世“按压急救”的操作,还以为张角刚刚是往嘎子体内输入了什么真气,全都像拜神一样拜在张角脚下。看来张角在他们心里不仅是赌神,更是一尊真神了。
典韦也转过身,冲着张角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。
“当年嘎子他爹,也就是我的恩主,被仇家所杀。我一怒之下杀了仇家全族,才带着这孩子逃到此处。韦纵横江湖十余载,所奉者唯有一个义字。如今您救了嘎子,就是我的恩人。刚刚您的意思我都清楚了,今后赴汤蹈火,韦万死不敢辞!”
张角连忙将典韦扶起,诚恳地说道:“黄天大义,吾所共奉。今后你我共举大义,救天下万民于水火!”
言毕,张角望向戏志才,只见那儒生虽不拜倒,却拱手道:“蒙天公不弃,愿受驱驰!”。
见典韦、戏志才归顺张角,众山贼也磕头下拜:“愿跟随天公,万死不辞!”
张角向众人张开双臂,躬身说道:
“成大事者,必以人为本。当前,我们在常山还有上万部众,各州义军也是风起云涌,已成燎原之势。众兄弟随我共立黄天,将来封侯拜将,定不相负!若违此誓,当如此物!”
说着,张角横握酒爵,一把将木墩上的四枚骰子砸个粉碎。
当晚,黄巾众军在寨中休息,张角张宝和戏志才、典韦连夜议事,并将将当下黄巾主力西进常山情况向戏志才作了说明。
“径直西进无异于公开表明身份……”
戏志才烤着篝火,边思考边说:“不如沿着州郡交接沿线,绕中山郡一路北上代郡,再从代郡复入常山,如此虽耗费时日,但是一路之上可免除刀兵。”
“咱们四百人的队伍,怎么免除?”张宝好奇的问着。
“黄巾一摘,这不就是一只上百人的商队嘛!”
戏志才和张角眼神相交,二人都会心一笑。
“商队?咱做啥买卖?”张宝仍然不理解。
“二弟,这三百匹战马,不就是利通天下的奇货嘛!”
张角哈哈大笑解释着,满意地拍了拍戏志才肩膀。
大事议定,众人四散休息。只有戏志才望着月色难以入眠。
他不停地把玩着手中仅剩的一颗骰子。那本是他想预先卖给张角的一个破绽,没想到却低估了这位大教主的实力。
“奇货可居,此局我必胜!”
说完,他把那粒骰子悄悄丢进了深井里。
与此同时,广宗城祭坛上,“黄天当立”的大纛已经被拦腰砍断,一排排尸首堆叠在一起,垒成了一个山堆。蛆虫从伤口间爬进爬出,蚊蝇肆意翻飞,享用着腐臭的肉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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