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沈喻 十恶临城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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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沈喻 (第2/7页)

了收益肯定给你提成。”

    我只好点点头,看来这本书只能自己帮他重写了。

    好在我从小记忆力超群,脑子就跟扫描仪似的,任凭多长的东西,只要看上一眼,立刻就能从脑子里调出图像来。

    但饶是这样,我还是花了三个月时间扎进白小纯芜杂的小说里。每天用十几个小时改写,弄得眼睛都快瞎了。

    同事们都在窃窃笑我,就连老郑都来劝我。

    “要不——算了?不行推掉这份差事得了。”

    我摇摇头,推?推给谁去?本来都是大家不做的东西才扔给我的,我就是公司的RECYCLE,我要再不做的东西,就只能永久删除了。

    可主编能让我删除他外甥的作品吗?

    人算不如天算,虽然耗费了我半年心血,但白小纯的书一炮而红。不仅红了,还很快以高价转卖了影视改编权。

    “俺是个胖子,但是个有才的胖子,俺肚子里装的都是才华!”他“啪啪啪”拍着肚子接受采访,说话跟之前一样理直气壮。

    我连着出了他两本畅销书,还卖了改编权,主编终于念起我的好,他力排众议,给我分了笔不菲的奖金——当然,他自己拿了更大的一份。

    那时候房价还便宜,我靠这笔钱当首付,在城乡结合部买了套一居室的房子。

    签了购房合同的那天夜里,我兴奋地哆嗦着,给在国外留学的沈喻打去越洋电话。

    “我终于买房了,咱有房了!”我激动地说。

    “闭嘴!!你买房干我什么事儿?!”她一句话怼了回来,我都能想象出她鼻孔喷着冷气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嘿嘿嘿……”我还是激动地傻笑着。

    “有病!”她骂我一句,但没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“我等你回来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回你个头!”她终于啪地一声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“嘿嘿嘿……”我已经习惯了她这种对话方式,所以还兀自拿着话筒,继续不停地傻笑着。

    之后其他同事对我的奖金艳羡不已,他们纷纷找主编做工作,最后我还是被调去“善本辑录”这种不冷不热不急不缓的项目里,重新过起平庸平常平凡平淡的日子。

    其实有时候吧,挺怀念那个叫白小纯的胖子的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但有一件事,老天却是的的确确地厚待了我。

    那就是沈喻一直没有恋爱,更没有结婚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她身边倒并不是没有追求者,但她却一概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当初她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时,我每天都提心吊胆,虽然每天都能想出各种办法来联系她,但总怕某天我们之间那条若有若无的线断了。

    她也几乎不跟我谈起感情上的事,我的消息、我的电话她也总是回、总是接,但如果想前进一步,她总是理智地回避开来。

    我时常也忍不住跟她表白,但总是被她一句话给撅回来。

    “我是独身主义者,你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或者是——

    “你赶紧放弃吧啊,去找个善良体贴能过日子的女孩。我呢,估计前生前世是棵歪脖子树,还是吊死过皇上的那种,所以这辈子不会结婚的。你别再跟我这儿浪费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但我百折不挠,屡败屡战,被拒就被拒嘛,被拒是正常的,不拒是不正常的,想开了也就那么回事。

    再说,只要她不讨厌我,我就蹲在她这棵树旁边守株待兔怎么了。我还是阿森纳球迷呢,每年都上树等引援是我们枪迷的独特气质。

    “要不——算了?天涯何处无芳草?”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,老郑又劝我。

    那些日子辛小若刚来公司实习,她坐在旁边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切,他这种行为啊,有个专用新名词,叫做‘跪舔’。而‘跪舔’的人呢,就叫做‘舔狗’。”

    “狗就狗嘛,狗狗多可爱。”我喝了口可乐,打着嗝说。

    辛小若瞥我一眼,脸上露出愤愤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你那样子——别侮辱狗狗好不好?!”

    “就是嘛,简直无可救药。”老郑慨然长叹后冲我说,“不过,曾经沧海,除却巫山——我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,能锲而不舍,守着这么一段感情。啧啧。”

    “羡慕什么啊!都是臭直男。”辛小若嘟哝道。

    我没再理他们,因为在这段感情里,我也并非总是被动,也常常绞尽脑汁,想出各种话题来吸引她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不久之后,就在她国外论文刚通过的那天,我又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去。

    “又找我干嘛?”

    “庆祝你一下你论文通过啊。你今天下午还微信通知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微信里不还有半句话,让你不要找借口庆祝嘛。”她冷冰冰地说。

    我一时语塞,这时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潴龙河遇到黑船的事,觉得这倒是个新鲜的话题,于是就把它讲给沈喻听。

    她在太平洋那头默然不语,我一度以为她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“喂,是不是听累了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没有,认真听着呢。”她这次居然语气认真地回答我说。

    因为有时差,我怕她真的困了,于是用飞快的语速把小时候那件奇怪的事讲完。语音那边依旧悄然无声。

    “还在吗?”我又问。

    “在呢。”她终于低声说,然后她又顿了一顿,似乎在想什么事情,但最后她还是说出一句让我振奋的话来。

    “咱们俩,可能是同一类人。”她简洁地说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我一下子愣住了——我跟她是一类人?我何德何能,会跟女神是一类人呢?

    “见到黑船之后,你有什么变化吗?”她又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毫无变化。”我想了想说,“除了记性好,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——这算是吗?”

    “说正事儿呢!少耍贫嘴!”她语气听上去有些严厉,我赶紧住嘴。

    “那——你们家,关系和睦吗?幸福吗?”她没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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